刘基评传（出书版）第 20 章

③ 王充：《论衡·问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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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拟连珠》，《文集》卷八。

⑤ 《竹枝歌》其十，《文集》卷十。

① 《赠奕棋相子先序》，《文集》卷四。

② 《郁离子·麋虎·论理》，《文集》卷四。

① 《朱子语类》卷十五。

② 《朱子语类》卷十五。

③ 《朱子语类》卷十八。

义、礼、智是也。"④将"吾心之所知，，的德验训为"格"，自然泯灭了主客对待的界限。刘基则取了朱熹格论中的理因素，改了朱学格的容；以耨田、观为"格"，主客有明确的规定，这格的认识程是由客而及主、由及的正确的认识方式。

值得注意的是，刘基的"格致知论"有观著知微，察显见隐和推类而知的特点，即并未以认识客观事的表象而终止认识的程。如以奕棋推论用兵之。如"天地之呼"、"祸福之素定"、"同声之相应"、"同气之相"、"阳五行之消息"等们的五官难以察的象容，都是通观察、推理，即研、李故等理分析而获得的。这些容又同于理学家们所说的"天理"或"仁义礼智"等德规范，有事部规律的义。

由于这种知识是依据于定的功夫而获得的，刘基又强调"诸心"的作用，有陆学彩，在登清远楼时曾曰：楼之名，子与之也，安能知子之意哉？且盈目皆山也，知其孰为清孰为远也？今夫天清而望远，无远之弗见也。及其云雨晦冥，则所谓远者安在哉？请无诸目，而诸心。①"清远楼"何以得名，在云雨晦冥的天气里，单凭视觉并能解释其原因，因此，需分析推理。即觉由于受到种种因素的局限，并能获取对事本质、全面的认识，这是理的。但刘基走到了另极端，完全抛充了知识，"无诸目，而诸心"。强调"心志"在认识程中的作用，曰："志，之正也，立乎而小者遗焉。"②以海喻心志，海可"浮天地、纳用、漫八极"③，无包容，心志亦当如此。这与陆九渊所谓"切已自反"、推本心的认识方法颇为相似，陆九渊也"屡言先立乎其者。"④但认识的容稍有同，陆九渊认为"万森然于方寸之间，心而发，充塞宇宙无非此理而已。"⑤宇宙间的万事万都统摄在心，心外无、心外无理。而刘基认为"也者，天之子也，假乎气以生之。"心、万是气流行而成，而理是载气而行的，心、万都统摄于理，因此，心外有，心外有理。

刘基"格"、"心"的认识方法，虽然有于强调"立乎其"的省倾向，但已备了认识程两个阶段的涵，"格"也明确了认识主、客间的界限，兼融朱陆，基本取了其理的因素。

总之，刘基的哲学思想充分现了其博洽兼融的特征。就理论价值而言，认识论千方法论，方法论于本论。这与中国古代哲学史的总特征基本致。本论中的唯心彩、神秘彩，都曾被统治者所利用、渲染、弘扬，都曾在思想领域占据统治地位。刘基是儒学"异端"，理论局限是难免的。而方法论、其是认识论中可贵的理论探索，则直接对明初的社会政治文化事业产生了定的影响。明初的学风是致用的，疏的理论没④ 《朱子语类》卷十五。

① 《自灵峰适居普济寺清远楼记》，《文集》卷六。

② 《章秀才〈观海集〉序》，《文集》卷五。

③ 《章秀才〈观海集〉序》，《文集》卷五。

④ 陆九渊：《与邵叔谊》，《象山全集》卷十。

⑤ 陆九渊：《语录》，《象山全集》卷三十四。

有蔚成风气。明初的思想是多元的，《五经全》、《四书全》、《理全》，距明代建立半个世纪才纂修成书，因此，刘基哲学思想中现的富抑或是驳杂，从某种意义看，都代表着特定的时代神。

第七章重民攘夷的政治理思想

刘基的半生仕途屡顿，自从受朱元璋礼聘，佐命以，"见如旧，受心膂之寄，掌帷幄之机，殄汉歼吴，驱夷奠华，廓清寰字之功旷世而仅见。"①政治环境、地位都发生了明显的化，但其政治、理思想并无本改。举其端，主现在以几个方面。

、以德养民的民本论

"保民而王"的政治观念，由已久，《康诰》中反复述及"用保乂民"、"用康保民"等，由此以，民本思想成为中国传统政治思想，其是儒家思想中的重容。对传统民本思想的继承和发展是刘基政治思想中的闪光点。

首先，经济方面以民为本--"国自富、民足则富"。

刘基生逢元明鼎革、烽镝洞、神州板之时，黎民百姓饱受兵燹之苦。

"以天苍生忧戚为忧喜"①，对民瘼有察，任安县丞期间，以廉直恤民著称。即遭逢谪居，北远行时也忘心忧黎民，曰："虽非济时，颇识素餐心"、"慨怀黎民忧，妄意古企。"②有于元末百姓困厄的社会现状，提了系列的政治主张。曰："国自富，民足则富"③，"国以民为本，而民以食为本"。④中国古代先贤们的富民之论并少见，但们常常是从民安国宁、民足君肥的角度认识的，如楚灵王时期的伍举曾说："夫君国者，将民之与；民实瘠矣，君安得肥？且夫私弘侈，则德义鲜少；德义行，则迩者离而远者距违。"⑤管子也以"敬"、"易治"的目的论及"富民"的，曰："凡治国之，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民贫则难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则安乡重家，安乡重家则敬畏罪，敬畏罪则易治也。"⑥而刘基则常常以国、民的关系代替君、民的关系。古代的思想家们也往往将君看成国家权或国家本的化，刘基的重民思想很少与君主联系在起，说明已认识到了国与君的区别，忠君的观念在民本思想的掩抑受到了淡化。

由于元末社会，国富民足的社会理想本无法实现，在"去年食，识与姊"①的年代，民本的思想成了使百姓免受冻馁的善良愿望，"惟民食为命，王政之所先"②，羡的是至元初年"家家有食、畏刑思保全"③的治平社会。

① [明]林富：《重锓诚意伯刘公文集序》，《文集》卷首。

① 黄伯生：《行状》。

② 《北怀》，《文集》卷十三。

③ 《拟连珠》，《文集》卷八。

④ 《秋明经·筑郿无麦禾臧孙辰告籴于齐新延厩》，《文集》卷十九。⑤ 《国语》卷十七《楚语》，海古籍版社1978 年版。

⑥ 《管子》卷十五《治国第四十八》.《二十二子》本。

① 《北怀》，《文集》卷十三。

② 《时述事》其九，《文集》卷十三。

③ 《时述事》其九，《文集》卷十三。

实现"王政"，吏是关键。《管子·权修》曰："万众之国，兵可以无主；土地博，可以无吏；百姓殷众，官可以无。"层层级级的官吏是政治清浊的关键。钱谦益说"庚申非亡国之君"，但由于"权分椒，政好佞。宠赂于焉滋章，纪纲为之委替。"④结果导致王朝覆亡，可见元末政治腐败实质在于吏胥骫法。因此，刘基的民本思想常在论究吏、浊扬清的诗文中表现。

称赞"心奉公，务在惠民"⑤的洛阳令王涣：贤哉洛阳令，卓鲁相继踪。挞若明神，外中有容。正狱除烦苛，平赋宽畸穷。黎民拜恩惠，吏率至公??⑥企盼着"廉循吏"能"养民疗国脉"：租税所从，官府宜惜，如何恣刻剥，渗漉涓滴。怪当休明时，狼籍多盗贼。岂无仁义矛，可以弭锋镝。安得廉循吏，与国共欣戚。清心罢直，养民疗国脉。①但是贪纵法，在元末但盛行于官场，乃至为整个社会所认同。刘基托喻明志，在《郁离子·千里马·蜀贾》中写了自己的失望和迷惘：郁离子见而叹曰："今之为士者，亦若是夫！昔楚鄙三县之尹三。其廉，而获于官，其去也，无以僦舟，皆咲以为痴；其择可而取之，其取，而称其能贤；其无所取，以于官，子吏卒，而宾富民，则待三年，举而任诸纲纪之司，虽百姓亦称其善。亦怪哉？②清正廉洁的官员竟然得到司的信任，解职归里连租船的钱也没有，众反倒晒笑其痴愚。而"无所取"的贪官，因结司得到了升迁，受到众称，这种黄钟见弃、瓦鉴鸣的现象是元末世况的真实写照，也是作者以廉直称著，而屡屡困厄官场的自况。

由于"掊克之吏则民夷而国伤"③，因此，刘基指陈元未社会时弊，最为集中的是"所务唯刻削"的"群吏"。①《时述事》其二形象地描绘了元末官场状况：十羊烦九牧，自古贻咲嗤。任贤苟贰，焉用多为。师行仰供给，州县方告疲。差徭逮所历，添官有权宜。奈何乘此，争先植其私。百司并效，货贿纵横飞。列坐隘公堂，号令纷披离。名称到舆隶，混杂无尊卑。正官反差，路弛。徇禄积月，官吏之所希。此辈何？朘剥图肥。

虽然对这些贪官污吏括民蠹国行为的掊，般见之于诗作中的愤之辞，但足以现了刘基对贪官的恚恨，对百姓的同。这些思想与朱元璋混无隙，因此，明代建立，"明太祖惩元季吏治纵驰，民生调蔽，重绳贪吏，置之严典。"②明代治吏之严，史所罕见。

由于贪官豪有的巧取豪夺，致使"厚利入私家"③，对财富的拥有严重④ 钱谦益：《国初群雄事略自序》。

⑤ [宋]范晔：《汉书》卷七十六《王涣传》，中华书局版。

⑥ 《雁门太守行》，《文集》卷十。

① 《田家》，《文集》卷十三。

② 《文集》卷二。

③ 《拟连珠》，《文集》卷八。

① 《东昌有》，《文集》卷十三。

② 《明史》卷二百八十《循吏列传》。

③ 《时述事》其九，《文集》卷十三。

均，刘基提了这样的政治炽见--"推余补足，兹实王政始"。④自古以，王政治的实现，般都是通谣薄赋，修德省刑、张四维、尊五美等途径获得的，而"均平"思想般仅见于农民起义的旗幌之。"均平"必将使有产者失其利，因此，即使是开明的君主及主张厚生民的思想家也很少涉及到均平财富的问题，刘基则以此作为实现王政治的手段。这对位封建士夫说，堪称骇俗之论，这是其政治思想中的华所在。当然，这思想往往产生于两种同的途径，种是据贫富殊异的现象，种是对财富均产生的原因行理分析，者迄至19 世纪才为们所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