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基评传(出书版)第 30 章

周群 / 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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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基《二鬼》诗的梗概已述及。刘基诗中有这样奇特的想象:"四肢百咸定位,乃以月为两眼??两眼相逐走歇,天帝愍其劳逸调生病患,申命守以两鬼,名曰结璘与郁仪。"显然这受到了韩愈《月蚀诗效玉川子作》与《诗》的启迪。《月蚀诗效玉川子作》记述了某三更之夜,朗月如同玉盘悬挂东天,但"忽然有吃之,知是何虫?"因此"玉川子①涕泗,中独自行,念此月者为天之眼睛,此犹自保,吾何由行?"于是设法驱除食月的"虾蟆"。在刘基《二鬼》诗中,天帝在"暂放两鬼间娱"之,"筋节解折两眼,辨妍与媸",宇宙发生了,于是二鬼医问药,"先去两眼翳",使天帝康复,玉宇澄清。《二鬼》师法《诗》的痕迹更为明晰。自海外飞至中州"落城市,集岩幽,得相伴鸣,尔三千秋。"及至二相遇鸣,雷公又告知天③ 钱钟书:《谈艺录》(补订本)九,中华书局1984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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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 [明]陈献章:《与林郡博》,《沙子》卷三,四部丛刊本。

⑤ [明]李梦阳:《潜虬山记》,《同集》卷四十八。

⑥ 黄宗羲:《明儒学案》卷二十六《南中王门·襄文唐荆川先生顺之》。① [明]唐顺之:《答茅鹿门知县第二书》,《荆川文集》卷七,四部丛刊本。② [明]王世贞;《邹黄州鹪鹩集序》,《弇州山续稿》卷五十,四库全书本。③ 《气唱》,《文集》卷十。

④ 《步虚词》其五,《文集》卷十。

① 玉川子,唐宪宗元和五年(810)任河南令。见原诗题记。《全唐诗》,海古籍版社1986 年影印本第843 页。

公,于是"天公怪两,各提。??朝食千头龙,暮食千头牛。"二鬼也是在天帝怪罪之,"养在银丝铁栅以文采食以麋。"所同的仅是二经历三千年之自然会"更起鸣相酬。"而二鬼则需等待"天帝息怒解猜,依旧天作伴同游戏。"除了这种明显的承绪之外,韩诗立意险怪的特征刘基也时有师法。韩诗中,诗常手揽蛟龙,捕食鲸鹏,气宏阔,立意奇诡。如《岳阳楼别窦司直》、《陆浑山》等。而这些诗歌往往借鉴了赋铺张排比的表现手法。方东树谓之"盖以京都赋而移之于诗也。"①《南山诗》以五十个"或"描摹南山妍极。刘基的《题群龙图》、《赠士蒋玉壶歌》等显然也有以赋为诗的特征。诗也与天帝王游问答,蒸霞烹玉为饮。这种立意险怪的特征,还表现为韩、刘都有谬悠难解,意表的诗作。如韩愈在《孟东失子》诗里,为了藉孟郊夫的失子之虚构了""的传说入诗,曰:"鸱枭啄脑,子始翻。蝮蛇生子时,坼裂肠与肝。"意思是恶子杀生,如没有子,失子心。《文畅师北游》中写久谪归,竟然是"昨得京官,照喜见蝎。"②刘基《玉阶怨》诗云:"门灯泪,滴作玉阶苔。年年傍雨,苑墙。"以苔、雨描写涟涟相思之泪,立意别致新奇。

韩愈务新奇的诗作,评价。刘基追摹韩愈也得失参半。韩愈为文"刊落陈言"是其特,但作诗也有争奇斗怪,故为生僻之弊,在其联句中表现得最为突。同样,刘基也常搜罗奇僻生冷的辞句入诗,以炫示学识。如:晚烝骨毛,蹭蹬张万孔。虞小风,堀堁触埲塕。驱毒暑气,熇若燎发。钻肤入经络,键钥着冲。蚩蚩帝子,鼠伏伺腥。痴琚与狡踬,并助推挏。天君赫斯怒,六卒躬自董。丹元将灵,逆阚哮唝。主客相批亢,乾坤为摇。初且噦噦,再接遂。翛翛螽股切, 翅翪。萧飕叶鸣飔, 辘车转。惊沙走窸窣,落雪旋蠛。兢剥辨,敲琢摇佩琫。玄冰结太,河海溢银汞。俄然阳复,嗡矇。微微泉涌,拂拂烟焧。枝披婀娜,弱叶散萋菶。如九乌焰,炽烈眜窥。炎炎祝融,焮的炀。龙奔归漠,虎逝蛰。烘惔熟金石,闪烁歊。肆伐殄嚚嚚,止齐安懵懵。岑头释戴,雨涣流滃。黑鄷群丑馘,黄百神总。颇怪天地气,去何倥偬。集如蚁赴羶,散若蜂辞桶。弃置且勿思,宵鼓听鼙。①量生冷怪僻词汇的运用,对记但无所补益,相反,严重影响了诗意的表达,有难以卒读之。刻意新猎奇,结果成了刘基的诗歌病,其程度比韩愈有之而无及。在《蛟谿诗》、《题西旅献獒图》、《若耶溪杳郭舍》、《题商学士寒林图》、《寄江西黄伯善兄》等诗无是搜罗奇字,光怪陆离。与刘基另类反映现实题材,师法杜甫"只如话"②般的诗歌形成了强烈的对照。同的作品同的风格并鲜见,但两类数量、成就相埒,风格迥然同的诗歌自同的笔,则并经见。其原因则在于刘基既"赋诗追杜子",又"裁诗慕韩豪"。

韩愈为了避浮熟陈言,常用窄险韵。如《病中赠张十八》竟以险韵"江"① [唐]韩愈著,钱仲联集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卷九,② [唐]韩愈著,钱仲联集释:《韩昌黎诗系年集释》卷五。

① 《夏中病疟戏作呈石未公》,《全明诗》卷五四。

② 杨:《杜诗镜铨》卷九,海古籍版社1962 年版。

独用,且斧凿痕迹,显示了韩愈工于韵律的才华。正如欧阳修在《六诗话》中谓其"得韵窄则复旁,而因难见巧,愈险愈奇。"韩愈用窄韵以青、微两韵最为多见。刘基诗歌用韵也避窄险,并且所押韵摄也致与韩愈相似。详见表:押窄险韵次数(独用)

作者微文删青蒸覃盐江佳肴咸计近诗总数韩愈① 11 4 5 1 21 164刘基23 7 9 39 561微文韵虽韵字甚少,但颇为常用。青韵,诗般慎用,但韩愈、刘基则颇为常用。如韩愈在《答张彻》中叶青韵50 韵,韵到底,无韵。刘基使用青韵也十分娴熟。如《次韵和天童良见寄》:辞尘匣掩青萍,愿见天边陨盗星。有时容黑子,紫微终古照玄冥。风沦雪归兰汜,雨涵入草亭。但得此强健在,江山相见眼青。

全诗无韵。"裁诗慕韩豪"于此也可见斑。

刘基用韵师韩,走奇险之路,目的也是师古自新,以矫元末诗坛靡弱之风。但是由于窄险韵的韵字毕竟十分有限,以险新最终必将走入歧途,搜罗奇字勉强成韵,结果使诗意生涩难解,演种雕肝呕肺的文字游戏。总之,刘基师习杜、韩的结果并相同。师杜所得较多,而追摹韩愈奇崛险怪的诗风则得失参半。纵观明代文学历史,韩文颇受推重,但韩诗除在刘基等的作品中还有嗣响之外,很少有承祧。棅《唐诗品汇》中除了在五古、七言方面将韩愈诗歌列为"正"类之外,近诗则并未入列。而与韩愈同时,声名相埒的柳宗元则被列为"名家"类。至于其兼得赋之风的《南山》诸作,被视为漫敷繁叙、填事委实缺乏透莹意象的代表作品了。仅有孙绪还将其与李、杜并称,曰:"三君子之什,脍炙千载,俟评议。"而称颂的主们"蠛蠓贵近,睨强藩,勇犯主"①的品气节。刘基师韩的失误,客观也为明代文提供了借鉴。

四、《写集》--写忧世怀,抒缱绻之思

"词者,诗之余也。"②《诚意伯刘文成公集》中收录《诗余》卷,计233 首。洪武年间,刘基殁,其子刘仲璟、孙刘廌曾题名为《写集》单独锓梓成册。现存《诚意伯刘文成公集》卷首录有永嘉儒学训导叶蕃所作的《写集序》:《写集》者,诚意伯栝苍刘先生六引三调之清唱,四九成之至音也,先生生于元季,蚤蕴伊吕之志,遭时更,命世之才,沉于僚,浩然之气,厄于用,因著书① [明]孙绪:《沙溪集》卷《马东田漫稿序》,四库全书本。

② [清]沈辰垣:《历代诗余·凡例》。关于"诗余"的称名由,该书《御制选历代诗余序》云:"诗余之作,盖自昔乐府之遗音,而之审声选调所由以缘起也,而皆昉于诗,则其本末源流之故有可言者。"(海书店1985 年影印清康熙刊本)。

立言,以俟知者。其经济之,则垂诸《郁离子》,其诗文之盛,则播为《覆瓿集》,风流文彩英余,阳雪雅调则发泄于短句也。或愤其言之听,或郁乎志之弗四时景,托风月怀,皆所以写其忧世拯民之心,故名之《写集》,厘为四卷,其词藻绚烂,慷慨烈,盎然而温,肃然而秋清,靡得其之正焉。宜其遇知圣主,君臣同心世,反之治,以辅成统之业,垂宪于万世也。

词是产生于隋唐而鼎盛于两宋的种倚声文学。般以温婉为宗,风格旖旎,被作为"析醒解愠"、"娱宾遣"之而披之管弦,付之清妪。虽然苏轼、辛弃疾等于剪刻翠之外别立宗,但妩泽之风仍是词坛正宗,明张綖曰:"词约有二:婉约、豪放","抵以婉约为正。"①刘基的词虽然成就及诗文,但从叶蕃的序文中已可以看其词既有"盎然而温"的脆之调,又有"肃然而秋清"的苍凉之格。题名"写",是因为抒写的是词忧世拯民之心。可见,无论从风格还是题材看,刘基的词都有兼融的特

叶蕃称刘基的词是"写忧世拯民之心",并非誉。刘基的词虽然有描写四时景、闲逸趣、羁旅愁叹的容,但和的诗文样,词作中也有叹社会离、生灵炭的现实容。这些主创作于元末的作品,描写了离之世、村寨荒落、棘茂盛、生民寥寥,"乌鸦自荒村"的景,词"纵然回首,可堪凝睇,伤心蓬蒿废井,时时雨啼猿。"①"望中原,杳漫漫,苇青蒿。"②片荒芜。词沉郁叹,词作也如同萧管悲咽,凄清哀婉,在《浣溪沙》中描绘了耕无地蓬蒿的惨然景况,表达了作者企盼战争早结束的心愫:布谷催耕最可怜,声声只在杨边,夕阳江雨余天。地蓬蒿无旧陌,几家桑柘有新烟,战场开是何年?

在词的发展史,虽然苏拭,辛弃疾等曾将词从滴、莺燕昵的狭小圈子中解脱,题材得到新的拓展。但是,这主是宋代文于神州陆沉的现实,而"倚天而号,提剑而舞"③,借词抒写居鞍杀敌的报国怀,们以金戈铁马的慷慨伟烈之洗刷了固有的绮罗泽之。而南宋未年的词们则以其表达遗黎之恨,抒发其哀怨凄清的亡国之。因此,词作题材的拓展,在那里,主是借词表达愫。因此,刘基词作经常描写榛莽遍地、目疮痍的荒梗景象,以表达济世拯民的怀,有特殊的意义。当然,这种现实取向自然现了词的政治度和理想观念。在词,"烟尘地"的现实,是因为起义所致,因此,比喻农民起义是"鲸鲵起",中军遍地为"泽犹蛇豕气"。①敬慕并赞美石抹宜孙剿灭农民起义是"收拾,乾坤清淑",石抹的"文韬,兼武略"如同"南阳诸葛,东海穰苴"。②剿灭起义与济世拯民在刘基看是统的,这是词的局限。

① [清]王又华《古今词论》引,词话丛编本。

① 《八六子》,刘基词均收录于《文集》卷十八,故以引词注《文集》卷次,有题注词牌、题名,无题仅注词牌。

② 《江神子》。

③ [宋]陈亮:《自赞》,《陈亮集》卷之十,中华书局1974 年版。

① 《·次韵和石抹元帅》。

② 《芳·二月十寿石末公》。

刘基词作中对个幸遭际的喟,常常即是济世的理想受到抑而产生的负难遂的苦闷。因此,这些抒写个的词,也与闲适文们抒写逸致闲的作品同,其中常常蕴般抑郁平之气。如:瓶知秋,池荷怨晚,有吹清管。月明夜却堪听,可怜刚被风惊断。楚泽悲,槐梦短,江山伤愁眼,凭青寄殷勤,波涛无地蓬莱远。③词"凭青寄殷"的幻想是建立在屡厄仕途的现实之的。以屈子行泽畔的典故写词见用的伤愁,其中的政治寓意读者自然难意会。这些哀叹世事、生的作品般都充着浓郁的悲:"夕阳江眼清波,总是愁泪。"①"芙蓉开,蔓草青芜,但觉暗愁依旧"。②"逢渐老能多少,惟有暗愁无数。"③"塞北江南,何地无愁。"④这些悲愁与通常悱恻的离别绪同,是词蒿目时艰之作,因此沉郁而颓唐。如:鸣风雨潇潇,侧天地无刘表。啼鹃泪,落飘恨,断飞绕。月暗云霄,星沈烟,角声清袅,问登楼王粲,镜中发,今宵又添多少?

极目乡关何?渺青山髻螺低小,几回好梦,随风归去,被渠遮了。瑟弦僵,玉笙簧冷,冥鸿天抄。但侵阶莎草,树,知昏晓。⑤词的乡曲思,是有于"侧天地无刘表"、神州离的社会现实而发的。这些作品的格调般都昂。

除此之外,刘基词作中也有抒写已之幽、哀叹生、咏叹、离别伤怀的作品。其风格般旖旎温婉、思缱绻,带有脆的调,意义。如《忆王孙》集句十二首、《生查子》集句七首、《菩萨》集句七首,及《卖声》、《相思》等,如《菩萨蛮》集句之三:文窗绣户垂罗幕,江南通朱阁。髻玉珑璁,单衫杏子

楼悲独守,浓于酒。敢怨风,屏帏向月

这些作品格调,是词落拓失意时所作。

仕明之慨晚景凄凉、企盼遁迹归里的词作较多。如:秋光好。无奈锦帐销,绣帏寒早。钩帘立西风,雁,依然又到。故乡杏。把泪随江,梦萦江草。何时赋得归,倚松对柳,开尊醉倒。衰鬓堪临境,镜中愁见,蓬飞丝绕。门外远山,青青带斜照。石泉涧月,辜负夜猿啸。伤心,风凋渚,荷枯烟沼,燕去玄蝉老。语羁蔓当簷袅。夜院静,遥闻清砧声捣。拥衾背小。①首叠写秋、西风、雁等实景,次叠触景生起浓郁的乡思,三叠笔锋顿转,写衰鬓如蓬,堪临境,归难行。只听清悠的捣砧声声,但见昏暗的油灯豆,寄意婉凄清。

期词作中也有形象地反映朝中艰危的政治环境的作品。 如:东风太恶,夜吹落。余寒,燕子乌薄,对语梁,似叹离索。③ 《踏莎行》。

① 《梁州令》。

② 《玉漏迟·初夏》。

③ 《·晚》。

④ 《诉衷》。

⑤ 《》。

① 《瑞龙》。

江山眼今非昨,无芳草年年,雾云见辽东鹤,声声,只思归乐。①虽然是芳草萋萋的,但寒意料峭,东风肆蕊遍地。此此景,形象可。同时,读罢全词,自然使们想到明初朱元璋多疑,胡惟庸等秉政,"凶狡自肆'、"祸流搢绅"②的政治环境,词叹的"江山眼今非昨"显然是指朝中佞秉权的政治现实。词虽然"闷晓忧昏,新怀旧",但峻洁阿,"任万壑千峰阻。"③当然,这类作品并多见,题旨也委婉蓄。

刘基词作还有与其散文相类似的艺术风格,即形象鲜而又寓意刻。

特征在以咏为题的作品中表现得其突。如《芳·咏荷》、《八声甘州·咏蛙》、《念·咏蛙》、《蓦山溪·咏蛙》、《卜算子·咏雨》、《浣溪沙·槿》、《惜余慢·咏子规》、《传言玉女·咏蝶》、《南柯子·咏蓼》、《六么令·咏》等。如《念·咏蛙》:池塘雨,有许多蛙为谁强聒。乍还喧,如聚讼, 缕官商争发,呕哑蛮歌,离鞮唱,颊齿相敲龁,可幽梦,惊回天阔。最好石清泉,被渠翻倒作,蹄涔丘垤,蚯蚓蝼蛄,无智识,相趁草嘈,坐井持颐,当车怒目,几明月,子阳安在,到今莫辨优劣。

刘基的寓言散文《郁离子》以其穷极奥的特而成为中国文学百园中的朵奇葩。在诗歌中同样有寓意幽微的《二鬼》。读罢这首《咏蛙》词,可见刘基奇诡奥的文学风格仅仅囿于散文、诗歌之中,写词也乏隽永蕴藉的作品。这首词中,作者以蛙喻,给以启迪、回味。自古以,虽然有些词喜好用典,而使同意曲折幽微,但以全词寓意、咏的并多见。南宋未年的遗民词,曾经以幽隐婉曲的笔致,描写了黍离、桑梓之悲。如张炎的《甘州·记玉关踏雪事清游》、《阳台·接叶巢莺》等词中,词"短梦依然江表,老泪洒西州。"乃至"字无题,落叶都愁。"抒写的是个末路王孙的丧家亡国之。而对于的托喻致讽,生活哲理的探赜寻幽,刘基的词作堪称独步。

① 《醉落魄》。

② 《明史》卷三百八《臣传》。

③ 《玉烛新梦归》。

第十二章 散文:"气昌而奇","与宋濂并为代之宗"

刘基诗文俱佳。《四库全书总目》卷六九《诚意伯文集》提载:其诗沈郁顿挫,自成家,足与启相抗。其文闳肃括,亦宋濂主祎之亚。宋濂散文雍容浑穆,明朝许多庙堂典册文字,开国勋臣的神碑铭自其手笔,成就代有定评。《总目》的作者认为刘基居于次席。而《明史》卷百二十八《刘基传》则曰,刘基"所为文章,气昌而奇,与宋濂并为代之宗。"对此《总目》的作者以为然,在《宋学士全集》的提中又作了比照分析,认为两"虽皆极天之选,而以德以,则略有间矣。"认为刘基的"德"、""及宋濂,这是因为"基讲经世之略,所学及濂之醇。"①宋濂"逮至壮龄,又极潜心于典"②,难称"醇儒","经世之略"及刘基则是事实。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屡文字狱,在文网森严的,知识分子以在古书中寻章摘句为务,治学的目的在于避世。因此,生活在乾隆年间的《总目》作者,则认为经世是有悖于醇儒规范的。这种判断显然是今能苟同的。宋濂、刘基的散文在元末明初各逞风采当是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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